西琳是边疆来的,对这种事情太敏感了,一下子便明白了李学武的意思。
吉城,太远了,风刮到的时候她有的是时间躲。
京城不行,风暴中心,她这小身板,见着必死。
于丽听着她前后矛盾的话却是很理解的,李学武之于她不也是如此嘛。
彼之砒霜,我之蜜糖。
“他说了会想你的”
于丽重复了李学武的话,又说道:“我和大家也都会想你的”。
“嗯”
西琳点头道:“我相信,因为你们都是好人”。
说着话还看着于丽说道:“你是有福气的,比我有福气,他不会让你走的”。
这话却是说的刚才李学武逗于丽,说让她去吉城的事。
可于丽听出来的,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西琳求而不得,说自己比她有福气,岂不是说……
“你……”
“我只是祝福你”
西琳笑着打断道:“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这么好好聊天,以后记得给我写信”。
“放心吧,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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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的耳朵隔着八里地有人骂他都能听得见,还能不知道有人抽泣?
只是他看过了太多离别的场景,今天二叔和三叔一家人都要离开,发生在他身边的离别太多了,不想再感受了。
所以才把钱票给了于丽,用玩笑的语气回复了西琳。
西琳和葛林将同闻三儿和霍永芳他们三个一起走,先到钢城,再由大强子带着,再去吉城。
今天她们走,李学武后脚就跟上去了,虽然会错过,但也算是脚前脚后。
这个时候写信都都好久才能到,人与人的相思最苦。
不过距离对于李学武这样的人来说,只是坐火车要多久,工作能不能走得开的事。
所以也并没有西琳的那种伤离别,反而把心思放在了工作上。
指挥车刚到保卫楼下,便见徐斯年瞪着大红眼珠子,跟兔爷似的找了过来。
“你干啥?”
“我干啥?”
徐斯年瞪着李学武问道:“昨天是不是特么故意的?”
李学武上下打量了一眼徐斯年,像是看神经病似的问道:“什么故意的?你说啥呢?”
“装,装,你跟我装!”
徐斯年瞪着李学武道:“你要不是听见了她跟厂长说话,能故意借着我的电话骂她?你要是没听见,那她进来的时候为啥摔我电话?”
“你在说啥呢”
李学武满脸无辜地说道:“嘿,我今天这个倒霉啊,怎么净遇到这种赖皮缠呢,我听见什么了”。
“我不信!你净坑我!”
徐斯年抱怨道:“昨天你可把我害苦了,应付她还不说,我还得帮你赔礼道歉,还得特么忙着交易的事儿,厂长让你主持,你特么倒好,当了甩手掌柜了!”
说完这个,一伸手,道:“赶紧赔偿我青春损失!”
“啥损失?”
李学武吊着眉毛问道:“你特么还有青春呢?都特么老帮菜了吧!”
看见徐斯年还要说自己,便摆摆手问道:“我问你,厂长跟我说的是不是让我把交易的事情处理了?”
“是,但是……”
徐斯年刚说了个但是,却又被李学武打断道:“那我处理了吗?”
“你……!”
“我处理了,你管我下午干啥去了干嘛?”
李学武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就是回家睡大觉,只要问题处理了,不就完事儿了嘛”。
“可是……!”
徐斯年一把拉住还要打断他的李学武,道:“可是你特么解决了羊毛和水果交易的事,没解决联合企业的事儿啊”。
李学武:“联合企业什么事?”
“合作方案的事儿啊!”
徐斯年提醒道:“不是景副厂长她签了……”
“她签的管我什么事?”
李学武横了横脖子,道:“我特么只听厂长说让我办羊毛交易的事儿”。
“嘿!你还占理了嘿!”
徐斯年瞠目结舌地道:“你都把交易的事办了,怎么就没想着把合作方案的事办了呢,厂长惦记的可是这个啊”。
“他还惦记升部里去呢!”
李学武翻了翻白眼,道:“你要是觉得我这么做不合适,我现在就打电话说交易取消了,让他们把羊毛送回来”。
“李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