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付斌明显是有话跟自己说,便绕过两人站到了暖气跟前儿,跺了跺脚,将裤腿儿上的冰碴抖了下来,直起腰的时候见那人还在看自己,便回了一个注目礼。
说他是青年,是因为他的面相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四五岁,很嫩的一张脸,但是气质却是有些老道,李学武也有点儿看不清这人的底细,但知道的就是,这一定是韩雅婷所说的调查部的人了。
李学武对于调查部也是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从董文学口中了解到的,因为在后世早就没有了这个称呼,经过几次的合并已经见不到这三个字眼儿了。
付斌见李学武与身边的年轻人大眼对小眼,板着脸说道:“这位是调查部的姬卫东姬干部,这是我们保卫科的...嗯...李学武”
李学武没有管付斌的介绍中对于自己身份的犹豫,因为在辅楼的公告栏上已经看到了关于自己的处分决定。
记大过处分,降职至保卫干事,没有标注具体职务,也就是说,李学武在轧钢厂工作了1个多月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韩雅婷也受到了处分,降职成为治安员,由刘福生接任治安股长,暂时代管保卫科。
李学武对于这个结果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刘福生的突然上位倒是出乎李学武的预料,想到可能是他父亲的作用,所以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在面对付斌的时候也还是原来那个态度。
付斌见李学武没有什么反应,继续说道:“因为保密文件丢失的案子,现在由调查部的干部进行调查,李学武,你将这件案子的详细情况给姬干部做个汇报”
听见付斌用了汇报这个词汇,李学武挑了挑眉毛,掏出烟盒给付斌示意了一下,见付斌不抽便给自己点了一根儿,完全没有问姬卫东的意思。
“就是那么回事儿呗,有份机密文件在机要室库房丢了,我负责调查,文件是情报科在管的,知道这份文件的只有董处长和实验楼的工程师,所以我就封锁了实验楼,但是因为有人破坏了封锁,我也没办法,只能半途而废了”
听见李学武说有人破坏封锁,付斌想起早上的晨会上,办公室主任徐斯年对于李学武和保卫科的指责,就是一阵儿眼皮乱跳。
李学武这小子不会乱说话的,一定是徐斯年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现在将案件和后续责任一推三六五,谁也抓不到李学武的错处了。
“咳咳,学武啊,就说这个案子,不要说其他的”
见付斌有些为难的表情,李学武嘿嘿笑道:“没什么了,按照当时徐主任的要求我们放了人走,已经被破坏了封锁,我们无法断定文件在不在那两人身上,所以将所有办公室搜查一番,找不到,上了锁的找不到钥匙,不能动,只能撤了”
付斌皱了皱眉头问道:“当时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这种案子怎么能够私自放他们走呢,你这是失职啊”
李学武看了看笑而不语的姬卫东,从兜里掏出前天徐斯年写的那个条子,展开来拎在手上给付斌看。
“徐主任说是厂长命令,情况紧急,按照他的命令办,这是他给写的条子,当时他用办公室的电话给您打了电话,没打通,所以“失职”的帽子我是不敢戴的”
付斌要用手去接那张条子,李学武不经意地收了回来叠好了收进兜里,看着付斌伸着的手说道:“您要是有疑问可以咨询徐主任”
姬卫东挑着眉毛问道:“你是保卫干部,应接受保卫处长的领导,怎么就听从厂长和厂办主任的命令了?这还不是失职?”
李学武笑着看向姬卫东说道:“我们厂的保卫工作我也不知道听谁的管了,您可能不知道,我刚刚因为无组织,无纪律被撤职,就是因为不听厂长和办公室主任的意见,所以不敢不听他们的指挥啊”
付斌听见李学武的话,敲了敲桌子说道:“不要胡说八道,你们保卫科当然归保卫处管,他徐斯年无权放人,厂长也不行”
李学武挑了挑眉毛问道:“不是您说的这件案子的处理决定是厂长他们定下的嘛?难道不是嘛?厂长可没有问我这件案子的事儿”
付斌一听脑袋就炸了,这小子埋雷了,自己问他案子情况,他说业务上的事儿没必要跟厂长说,厂长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现在要是出现问题了,那么厂长和自己一定得为这个事情吃瓜捞儿。
付斌敲了敲桌子再次强调道:“你不要偷换概念,你那件案子跟这件案子没关系,跟你被撤职也没关系,不要混为一谈”
李学武转过头,笑着看向付斌,道:“哦哦哦,您说这件盗窃机密文件案和我调查的案子没关系是吧,那好,调查部的同志也听见了,你们就按我们付处长的意思理解和办案吧,可能是我想错了办错了方向了”
付斌看着李学武耍无赖,也是气急。
这下可麻烦了,李学武办的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