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姐说的我理解,谁没有十七岁呢,向往年轻嘛”
周姐的嘴是刁,这会儿薄薄的嘴皮一变方向道:“我有时候也在想,年轻那会儿要是少做点错事该多好,得少走多少弯路”。
她突然抬起头,看向杨大姐道:“所以啊,我就反思过去,感情上可以年轻,心态上永远十七岁,但不能心智也停留在十七岁”
“对吧,杨大姐?”
“额――对、对,这话说的”
杨大姐有些尴尬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低下头收拾着手里的文件,道:“哎?我材料放哪了?”
周姐瞥了一眼转移话题的杨大姐,以及傻子一般被人利用的青年小刘。
至于其他人不用看,嘴角收不住的嘲笑是他们对看热闹保留下来最基本的特征了。
李雪刚从她这儿离开,这里就有了闲话,要是溜达出去听到了领导或者李学武的耳朵里,她成啥了。
不是看着李雪现在给领导当秘书要巴结,她还不至于如此。
就是这办公室里总有些歪风邪气,工作上藏在文字里看得到,话说出来听进耳朵里也能感受到。
因为保卫监察组经常有人来检查工作状态,这边的聊闲篇扯闲蛋已经很少见了。
但总有话是要说的,不然能把他们憋死一般。
就是话说到这了,只要不是叽叽喳喳的,监察过来也确定不了他们在闲聊还是在工作。
只是她在反驳两人的时候刻意提高了音量,算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被动的宣扬。
既然有人搭梯子给她唱戏,她当然要卖一份人情给李雪。
惠而不费,傻子特别多。
――
李雪从办公室门口站了许有一分多钟,里面的谈话基本上听了个大概。
走廊路过的见她低头翻看着文件也没打招呼,却也都猜的到她在干什么。
这机关里的风气被保卫监察连同人事做了整治整顿,人心惶惶谈不上,但嘴是要管住的。
可总有顶风作案的不是,你看看,路过的人听了一耳朵办公室里说的话,再看看站在门口翻找材料的李雪,心里突突的。
你们真当这姑娘上班时间短好糊弄啊,早晚要吃大亏。
看着如此情况,他们也反思着自己,以后这嘴且得管住了,说不定自己在说,人家就在后面听。
“领导,需要您审核的申请”
办公室里没动静了,李雪这才回了景副主任办公室。
她并未对刚刚听到的谈话内容有什么情绪和态度上的表示,很自然地处理着工作。
要真是事事都计较,话话都强调,这班就不用上了。
本身她自己也清楚,早得了二哥的提醒,来轧钢厂上班必然要受到他的影响。
就算做出成绩来了,人家也会说是她二哥帮忙的,或者她二哥干预的。
也就是在领导身边,没人说这些闲话了,毕竟秘书工作也需要不到李学武帮什么忙。
可秘书工作本身就是个旋涡,她总逃不掉被非议。
这种情况兴许要伴随她的工作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证明自己,或者足够成熟。
景玉农低着头写了几段材料,这才接过她递上来的申请。
“这么多?做招待费用?”
“是,今天刚刚转交过来的”
李雪就知道领导要有异议,得了周姐的提醒,这份委办以对外接待办为主体提交的费用审核申请便被她放在了最前面。
“薛副主任和李副主任昨天去的津门,招待包括外事、外商、工业、外经贸、东城信用社以及津门水产公司的客人”。
她只是做了基本介绍,费用和实际情况都在申请上写着呢。
彭晓力以接待办的名义起草的费用申请,上面有主管领导李学武和厂领导薛直夫的签字。
其实这一份费用申请有他们两人的签字就足够了,况且这件事上周六的时候都知道了。
尤其是今天一早由大客车接回来的一行人,没少热闹。
“超标了吧,就算是对接的单位多、客人多,也用不了这些啊”
景玉农皱眉道:“他们都用啥了,怎么油料费就用了两千多?”
“不太清楚,好像是出海了”
李雪就算是清楚,这会儿也不能说的太清楚,应该如何入账,解释说明那申请上都有。
万一有些事不方便说,领导也不方便问的,大家默契签字入账的那种,你一解释,领导倒不能签字了,这就麻烦了。
所以该如何理解,该如何介绍情况,做秘书的也好,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