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得好些年呢。”
“没事,我答应过你阿兄,照顾好你。”
原名叫李狗儿的年轻人从来也就这一句话,之后就呆呆站在那。
当年,他陪她到宫城里来,那时甚至都不知道入宫了意味着什么。
“走了。”
“狗儿哥。”小蛾子这才想起把她纳的鞋塞给他。
李辅国心头一热,转身回了少阳院……
而就在次日午后,小蛾子与另外几个宫娥一起被带出了宫。
“这是哪里?”
“百孙院。”
走在前方的内侍回头看了一眼,赔笑道:“你们有福了,圣人挑选宫人赏赐给建宁郡王,你们才貌端正,被选中了。”
小蛾子一愣,停下脚步,当即便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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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么?”
李亨伸出双手要扶起李辅国,一时却扶不起,只好道:“往后你想要多少对食的宫女,我都会赐给你。”
“殿下,我不要别人……我入宫就是为了小蛾子,我才……”李辅国泣不成声,跪在李亨面前,苦苦哀求道:“她被带走了,不知去了何处……求殿下帮帮奴婢……求殿下!”
“好吧。”
李亨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还叹了一口气,道:“我如今的处境,你也是明白的,唯有尽力而已。”
“殿下厚恩!”李辅国心急如焚,一头重重磕在地上,磕得额头都是血。
好在,就在当夜,太子托张良娣打听到了消息。
“圣人把她赏赐给了盛王,我已让倓儿去向盛王讨要,把人安置到了建宁郡王府……放心吧,来得及。”
“太好了!谢殿下重恩!”李辅国大喜,连忙又跪下,犹豫着问道:“殿下,能不能让建宁郡王放她回乡?奴婢……”
“圣人赏赐的宫娥,谁敢私放了?”李亨无奈道:“但你放心,倓儿一定会保证她的安全,等以后,时机到了,我会作主让你们对食,你能给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谢殿下,谢殿下!”
李辅国感激涕零,磕头如捣蒜。
李亨这才得以把他扶起,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苦口婆心地道:“经此一事,还不明白吗?人不可一日无权,若没有权力,谁都能踩你一脚。”
“奴婢明白了。”
李亨这才满意,如此,便敢与李辅国商议更机密之事了。
“你想办法打听打听,我义兄王忠嗣何时回长安?是否会去薛白的婚礼?此事对你我非常重要。”
“喏。”
李辅国领了吩咐,比以往便更尽心了些。
他当即去找了负责给弘文馆扫地的一个内侍,要求对方替他打探消息。
“狗儿?你疯了?这种事我怎么能做得了?”
“天宝八载,杨淑妃去世后,你偷了她的扬州水心镜,此事我若捅出去,你会是什么下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阿娘病了……”
“我不管了!”李辅国急吼一声。
“狗儿你……”
“弘文馆正字当中肯定有人与薛白交好,你去找他们探探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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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快到了三月二十。
薛白婚期将近,但王忠嗣还没有回朝,据说是想要把河东诸事安顿妥当才起程……由此或可看出,王忠嗣心里是愿意去平定南诏的。
薛白原是希望在成亲前先见一见王忠嗣,后来一想,这般也好,先安安心心地成了婚,再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国事。
但就在婚礼前夕,他在从御史台下衙还家的路上,忽然有人远远喊了他一声。
“薛白!”
薛白回头一看,不由浮出了笑容,道:“高三十五郎,何时回来的?”
“刚入长安!将军还在后面,我先行一步,让你留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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