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胡儿跋扈,天下皆担忧,唯圣人不肯醒悟,贫道不如去也!”
“道长你……”
吴怀实大为惊讶,不知李遐周为何突然发此狂言。
这边还在发呆之际,只听得一阵哈哈大笑,李遐周拿出一杆笔,在那口大钟上题起字。
“道长。”
吴怀实遂带着内侍们匆匆往钟楼上奔去。
踩过一层层石阶,他好不容易爬上钟楼,环顾一看,竟已不见了李遐周。
“人呢?”
“道长飞走了!”
吴怀实跑到钟楼边一看,只见一个披着道袍的瘦小身影,正在远处的屋脊上飘然而行。
他不由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么一会儿工夫,李遐周如何能走得那么远。
之后,他才想起转头看那口铜钟上题的诗,这一看,竟是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铜钟上字迹分明,却是四句谶语。
“渔阳鼙鼓过潼关,此日君王幸剑山。”
“木易若逢山下鬼,定于此处葬金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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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薛白离开兴庆宫,便去往长安县衙。
还未到县衙,已能看到有一人正在县衙大门处来回踱步,忧心忡忡的模样。
薛白眼神里于是有了一些了然的笑意,丝毫不见在宫门外时的担忧。
“阿白!”
前方,杨国忠一转身,已看到了薛白,一脸热忱地说话。
“阿兄,今日如何在此?”
“当然是来支持你的!我近日在想,许多事阿白说的才是对的,王焊谋逆案,必是胡儿在背后主使。”
薛白笑而不语,他知杨国忠是为何来的。
“阿兄到尉廨谈如何?”
“好!你我兄弟该畅谈一番。”杨国忠道。
薛白点点头,当先走进县衙,进了公房,关上门,开门见山便说了一句话,把杨国忠惊得魂飞魄散。
“对了,阿兄可知?李遐周没能成功离开,被我控制了,那兴阳袋的谎言,他也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