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很,像一口缸。
两人呼吸渐重,像是回到帘初挤在一起之时。
“这样,免得,郎君烧水。”青岚连声音都在发颤,犹强自镇定。”
“那还真是,省事了。”
郎君你的……妖,我也可以…….
薛白艰难地转过身,只见她正很用力地闭着眼,像是要溺水了一样,其实头还高
高抬头,显出漂亮的脖颈。
然后,她算非常勇敢,问道:“我也可以…....降你的妖吗?”
“你只怕降不住。”
屋子里布置了很多,最后青岚太过紧张,大多数都没用上,红烛忘零,交杯酒也忘了喝。
倒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又与薛白一起被装到缸子里了,这次却是个酒缸,没多久她便醉倒了;
薛白亦醉了,醉后变成了一只妖怪,越变越大,似乎要将酒缸挤碎,挤得要命。
她被吓哭了,剧痛,窒息,战栗,水越来越凉,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聊时候那变成妖怪的薛白渐渐温柔起来,裹着她飞出了酒缸,直跃云宵。
缸中的酒水洒落了一地,他施展妖法带她越飞越高,飞进云朵里,她还是初次见这样的情境,感受到云朵裹着她如此绵软。
他却还要往上飞,她对此很担心,想要降住他,可没办法,她浑身无力,如何按得住一只妖怪,只能心怀忐忑地被带着冲过云朵,直到因上的奇妙情境而忘了忐忑。
她修为终究是弱,就这样被妖怪给吃掉了。
真是一场奇怪的梦。
也真是累。
亮时雪还在下,这日薛宅的西后院少了个忙碌的身影,屋中多了些温柔缱缮的对话。
“郎君,我昨夜做了一个梦……哎,你不要取笑我了。”
青岚对一切改变都很新奇,比如醒来是相拥的被窝,比如薛白对她态度的不同,想要聊聊感受却又不敢聊。
薛白则对纳妾之类的事不太懂,迷迷糊糊地问她需要什么安排,是否雇个婢照顾她之类的。
“不要,本来就没做粗活了,我要对郎君有帮助才可以,大用虽然没用,照顾好郎君也是用…….”
薛白不知她为何会有这种危机感,似乎觉得他是很势利的人一样,莫名其妙,之后又想着往后给她一个什么封号,直到完全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堕落。
他如今能纳得美妾,也是因石堡城之战分了他一点功劳,这般想来,也该起来做事了。
“薛郎这两日在忙什么?”
“纳了个妾。”
“既纳了妾,当尽快娶个正妻。”
“颜兄这法我还是初次听。”
这日午后,薛白到了颜家,便听了颜泉明一堆胡袄的言论,是生了庶子就不好娶妻了之类。
他懒得听这些,问道:“一道去教坊吗?”
颜泉明倒是愣了一下,问道:“为何?”
“找些乐工。”
“那,好吧。”
教坊与南曲是不同的,但颜家兄弟对视一眼,心中还是有些倾向于薛白过于风流,不是良配了。
“对了。”颜季明问道:“这几日未见到五郎,在做什么?”
“帮忙盯着修缮宣阳坊的新宅,一会也会过去。”
薛白心知杜五郎为何对此事如此热心,无非是担心薛白搬到宣阳坊时不带上薛家的兄弟姐妹们。
他们这几个年轻人却是先去王宅,找了王忠嗣。
“请将军一道去教坊如何?”
王忠嗣皱眉道:“我何必刻意自污?谁不知这是伎俩?”
“无妨,反正都是被我挟迫的,将军只当是看看你在护卫的长安是何风貌便是。”
“你还挟迫不了我。”
薛白笑道:“将军听我的便是,你攻石堡城分我一份功劳;如今我排戏曲,也分你一份功劳。”
王忠嗣虽古板,但作为大将,他绝不是没见识之人,换了一身衣服,摆出了带几个年轻人去见见世面的架势……..
长安城有三个教坊,蓬莱宫中有内教坊。宫外则有左、右教坊,左教坊在延政坊,也就是长乐坊,以舞蹈为主;右教坊在光宅坊,以乐曲为主。
教坊专管御前供奉的乐伎,管治严格,未曾婚嫁的女乐伎须住在一处,不得随意归家,唯每月二十六日或生日当,方可与家中女子见面。
其中有一些前头人俸禄还颇高,比如,谢阿蛮属于内教坊,领的便是五品薪俸。
不过,如今教坊乐工有五千人之盛,且随着圣人年迈,渐少到教坊来,管治日渐松散,乐工也常常私下到达官显贵家中演奏,李龟年便是以此发家,在洛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