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遂阳城往外,溃败的士卒已经越来越多,已经没多少人再敢登城,气势溃败之下,再多攻城的士卒,也是白白送死。
这三天,战死的将士,将领都已经数不过来了!每日抬去掩埋的士卒尸体,挖坑都已经挖不过来!
“父亲,孩儿请令,统领部将攻城!”
项梁这时候看着默不作声的父亲,看到远处遂阳城下,攻势溃败得连隔着那么远,他们都清楚的看到,项梁知道父亲的担心,连忙骑马上前,对着父亲拱手请令。
“撤兵吧!将军!不能再强攻城楼!以秦军的士气,再战,楚军便要先溃败!”
范增这时候谏言道。
项燕老迈的双眼,死死凝望着遂阳城,第一日,攻城,秦军死守,楚军死伤无数,一整日交战,第二日,楚军继续攻城,势要灭掉秦军士气,秦卒死守城楼一整日,死伤无数,今日第三日,秦军经历楚军接连三日不计代价的攻城,三日厮杀后,士气居然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愈战愈勇,士气溃败的,反而是楚国大军。
这让项燕十分不解。
白衍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让城内的秦军,如此卖命,甚至在这样的情况下,士气不减反增。
渡过先辈,圣人名将所有兵书,项燕从未见过,有谁能统领一支降军,面对数倍之敌,在辎重耗尽的情况下,士气愈发大涨。
“白衍,你到底有什么手段?你真不是白氏子弟?”
项燕领兵数十载,这一刻,也不由得有些迷茫,并且还有一丝不甘,为何对于白衍的来历,世人全都一无所知,不管是来历、还是出身。
所有人都只知道,白衍是以白氏之姓入伍,与白氏有关系。
耳边传来马蹄声,不久后,一名楚军斥候便来到面前。
“禀报将军,寿春传来消息!!”
楚军斥候说话间,连忙双手抵着一卷竹简上前,交给项燕。
项燕听到是寿春的消息,拿起竹简打开看起来,这一看,顷刻间脸色大变,双眼都睁大起来,一脸不可置信。
“父亲,怎么了?”
项梁见到父亲的模样,有些不安的询问道。
范增、昌平君等人,连同所有将军,也都在看着项燕。
“无事!”
项燕收起竹简,轻声说道,然而不管是范增,还是昌平君,都敏锐的察觉到,项燕虽看着遂阳城,但手中,却死死的拿着竹简,并没有把竹简交给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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洙水河的河畔旁。
一辆有齐国旗帜的马车,渡过河畔后,急匆匆的朝着临淄赶去,在其身旁,诸多手持利剑的扈从,骑马保护周遭。
“方才看到了吗?似乎好像是公子升!吾此前在稷下学宫,曾经见过一面!”
“那旁边之人是谁啊?居然有如此威仪,不怒自威,来历应当不一般!”
“不清楚!不过方才吾发现,公子升十分敬重那人!并且隐约听到,齐王似乎下命,命其立即赶回临淄!”
河畔旁,不少渡河的士人,一边走,一边议论道。
如今秦国与楚国交战,魏地也被秦国吞并,不喜欢秦国,并且喜好读书的士人,自然纷纷涌去齐国。
连齐人都已经习惯,当初秦国灭韩的时候,韩国无数士族、士人,以及一些宗亲,便涌来齐国,而秦国攻赵的时候,因为赵国疆域辽阔,商贸发达,前来齐国的人更多,后面的燕国、魏国,皆是如此。
甚至秦国与楚国交战后,楚国内也有无数士族权贵、士人,纷纷赶到齐国,在齐国买地买房,间接帮助齐国的商贸越发繁荣,直到后面秦国兵败的消息传来,一部分楚国士族,方才回楚国。
“父亲,就送到这里吧!”
由背着一个包裹,看着送自己来到这里的父亲。
祖母、母亲都还在临淄城内,等着父亲回去,家里不可一日无主,父亲不在,便难有收入。
“此行前去,切记当心!”
俣看着儿子,一脸担忧的说道,不过想到母亲的话,俣也清楚,母亲的心意已定,这一次儿子若是不去,日后母亲绝不会再让儿子去见衍儿。
母亲的性格,俣怎会不知的,也明白母亲为由儿好。
“这里的钱,是你娘叮嘱给你的,要好生藏着,勿让人看到!”
俣看了一眼那些路过的士人交谈,看了看河畔哪里,渡河的诸多船前,许多行人,望着四下无人看来,便偷偷拿出十来个钱,交给由。
“父亲,祖母已经给过!”
由没有接过父亲的钱,而是看了看四周后,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个布袋,里面赫然存放着数十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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