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杀了那么多人,若是徇私苏翰一人,天下人又会如何想?”
白衍说道这里,沉吟一番,看向白裕:“王上又会如何想?”
“什么意思?”
白裕听见白衍的话,当听到有关嬴政的时候,眉头微皱。
看着白衍的眼神,白裕有些疑惑。
什么叫做王上会如何想?
“王上?”
大伯也忍不住低头沉吟一句,随后看向白衍。
在白伯、白岩、白裕的注视下。
白衍想了想,看了四周一眼后,确定四下寂静无人,这才放心。
“雁门一事,不管如何,都不能送交秦国咸阳,由王上处理!”
在白裕疑惑的目光中,白衍随后告诉白裕:“送回秦国咸阳,这虽是稳妥方法,表面上看起来,甚至在天下人眼中,这都是最明智之举,但事实上,这反而是最蠢的决定!”
白衍话音落下。
就见到白裕一脸不解,不仅是白裕,就连白伯都看向面露沉思的白岩,随后又继续看着白衍。
“在白衍眼中,送回咸阳,这看似最妥善的方法背后,事实上,是把‘麻烦’与‘得罪人’的事情,全丢给王上!”
白衍说道这里,叹息一声。
“最终的结果就是,让王上杀又杀不得,毕竟是大将军蒙武的亲信,更为秦国立下诸多战功,就是蒙武将军不求请,王上也都要给蒙氏以及蒙武颜面,也不能寒功臣之心,更别说,中庶子蒙嘉定会求情。”
白衍说道这里,话锋一转,跪在在木桌后,抬头转头看向白伯、白岩,随后看向白裕。
“然而若是放人,权威何在?天下人又会如何看待王上?”
白衍轻笑一声:“更何况,试想一个人若是在新得到的房子中,看到腐虫后而不能除,眼睁睁的看其继续啃食家中之物,甚至明明知道终有一日,会影响到屋子内的栋梁,如鲠在喉不过如此!”
书房内。
一番话,直接惊醒梦中人,听到白衍说道这里,别说在白岩,就是白伯与白裕,都已经反应过来。
的确,若是按照白衍这样说,那么王上恐怕就会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放与不放,最终都会得不到好处,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这都会影响到嬴政。
想到这里。
别说白伯与白裕,就是白岩,都抬起目光,眼神都满是震惊的看向白衍。
他们无法想象,这番话,居然出自一个少年的嘴里。
“所以你不仅除掉士族,甚至连秦国的将领,只要涉及之人,定罪后立刻处斩!送回秦国的,最终只有一卷竹简!”
白岩缓缓开口,看着白衍,这个当初差点成为自己女婿的人。
此刻白岩都感觉,一直没有轻视白衍的他,感觉愈发看不懂白衍,这个曾经名叫邹兴的邹氏子弟。
在千里迢迢来到秦国平阳,来到白氏之前,这个邹兴到底经历过什么?
同是士族子弟。
为何这个邹兴,却与他人不一样!
白岩能预感到,日后终有一日,在外领兵归来,回到朝堂的白衍,凭借其七窍玲珑心,在朝堂,恐怕都不必担心失去嬴政的宠信。
“是!”
白衍见到白岩的目光,没有隐瞒,拱手点头。
在白衍眼中,嬴政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赵地的那些士族不杀,那么那颍川乱局,终有一日会在赵地上演。
赵地不同韩地,赵国疆域辽阔,赵人凶勇善战。
赵国乱,那可是大乱!
更别说那些秦国将军涉及掠卖的背后,全都让嬴政看都那些人已经被赵地的氏族拉拢、腐蚀。
嬴政需要顾忌的,太多。
看清楚嬴政背后的无奈,这也是白衍当初在雁门,为何突然下令彻查掠卖一事。
如今在咸阳王宫的书房内,那大箱子都装不完的谏言,都不是假的,每一卷谏言背后都是一个秦国大臣、将军。
为何他白衍一点事情都没有。
为何在说完故事后,嬴政不仅没有质疑,甚至都没有半分责怪之念。
这一切背后,都是嬴政看出他白衍在雁门的所有举动,都是为秦国,都是忠于嬴政,都是在知晓一切后,故意而为。
如今世人都在怪他白衍,如今秦国朝堂他白衍四处树敌,谏言他白衍的奏章一卷又一卷。
就如同那故事中,有蛀虫腐木,有店大欺客,有宾客漫骂,......
正如同白衍说过的。
他白衍想要的,是盛着茶水的瓷碗平稳,让人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