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内。
无论是啬夫还是其他秦吏,甚至是那些男子、妇人、少女,此刻听到白衍的话,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这五大夫,居然是珪的好友。
这怎么可能,珪一个平民之子,怎么可能会是这位大人的好友?
正当所有人错愕之际。
院子内,再次响起那少年的声音。
“伯父,伯母,今日白衍前来,除了拜祭珪,也是想带伯父伯母去咸阳,白衍已经在咸阳购置房屋,日后白衍只要活着,伯父伯母尽可衣食无忧。”
此刻。
所有人都看着那名少年,一脸失神。
回神过后,随即用羡慕的目光,看向那对夫妇。
这位年纪轻轻的五大夫。
这是要替珪,赡养其生父母!
.........
日落之时。
原本冷冷清清的小村,此刻不少村民,都互相串户,显得格外热闹。
直到那位年纪轻轻的五大夫,祭拜坟墓后离开,村民方才没有那般激动。
“你们方才看到没有,听说亭长、三公都过来了!”
“可不是,哪位可是五大夫啊!如此年轻的五大夫,嘶!
一件件房屋内,想起微弱的谈论声。
而话语之中,无非就是今日珪父那一家的事情。
不过就在这时候。
村口,一名身穿布衣的少年,在寒冬之中,背着一个布裹,很快就来到今日白衍去的那间小苑。
小苑内的木屋之中。
珪父,珪母正在看着少女,似乎正对着少女说些什么。
“大夫曾经说过,珪是不想委屈我,方才入战场,如今我怎可离开。”
隐约间,似乎隐约响起女子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少年满是笑的走了进来。
“母亲,父亲!”
少年对着夫妇说道。
一瞬间,珪父、珪母被吓一大跳,就是少女,也都被吓得脸色惨白。
“珪儿?”
珪母红着眼,怔怔的少年,起身后颤颤巍巍的上前,伸手触摸着少年的脸颊。
不是冷的,不是冷的,这不是梦!
伴随着这个念头,珪母的双眼,不断流落泪水。
“母亲!”
珪看着自己的母亲,看着母亲流着泪,珪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随后,珪看向父亲。
“珪儿,你怎么?那坟.......”
珪父此刻看着珪,上下打量,一脸疑惑、满是不解,恍恍忽忽。
眼前的是珪,那坟头里的人,又是谁?
“那人不是我!”
珪苦笑不得的说道。
原来当初他跟随岑舟将军,去驻守防范新城附近的乡里、道路,结果人生地不熟,面对韩卒昼夜不停的伏杀,秦卒伤亡惨重。
于是岑舟将军便让人乔装打扮,去到各个城邑内做暗探,试图查看其他城邑韩卒的动静。
而他由于年轻,又迫切想立功,岑舟将军便把机会给他。
之后他的衣甲,都留在军中,结果不知道是那个秦卒,看他秦甲美,又见他久不归来,便在晚上穿着他的秦甲,以为没人发现,甚至以防万一,还把木牌都带上。
“那尸体被丢在野外,鸟兽啃食,又加暴晒,早已面目全非。”
珪说道。
说道这里,珪红着眼,因为他知道,就是这样,那个人,依旧去把‘他’的尸体给带回来。
韩亡之后,岑舟将军战死,他证实身份,花费不少时日,但也正是这样,他才听到更多事情,也知道,他的秦甲与木牌,都已经带回家。
房屋内。
珪的父母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彻底傻眼了,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还有误会。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珪父、珪母连忙松口气。
但随后,夫妇二人想到今日的事情,连忙白衍来这里的事情,告知自己儿子,整个过程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
“今日我们拒绝五大夫的好意,五大夫执拗不过,便偷偷交给我们夫妇二人两块金饼。”
说话间,珪母连忙来到一个角落,搬动上面的木材后,在一块木板下,拿出一块裹布,交给珪。
“大夫在坟头祭拜之后,将金饼交给我,随后似乎往平阳方向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