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这人很护短

余岁年纪的剑师。
  
  三十到四十岁之间,正是剑师比较巅峰的年纪。
  
  真气修为还能随着时日往上走,但剑法的参悟,剑意的打磨,却差不多到头了。
  
  冯束青那种还能在四十岁之后有不小突破的剑师,真的是极少数之中的极少数。
  
  “这人有些老气!”
  
  顾留白还在静观,裴云蕖已经忍不住吐槽。
  
  三十余岁的剑修,哪一个不是英姿勃发,浑身都散发着锋锐气息?
  
  边军里那些和邱白羽一样的剑师,都是一副长剑在手,可斩蛟龙的凌厉模样。
  
  但眼下这人身穿洗得月白的长衫,配着一柄乌鞘长剑,朝着四周拱手时,却像个酒楼里的掌柜,一点那种气质都没有,彷佛一柄长剑都已经被磨去了锋芒。
  
  反观他的对手,那名叫做秦苦的剑修,同样是剑修,年纪差不多,但人家身穿一袭黑衣,手持着一柄无鞘的黑色长剑,面容虽然普通,但气势却真的像是一柄无鞘长剑,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随着他的呼吸在不断的震动,并开始闪烁晶芒。
  
  “两位贵客,齐哥虽然看上去气势不显,但他用剑真的很老道,他的真气修为也很强的,之前他打过两个同等六品的修行者,但是对方的真气不如他的刚猛。”安贵对裴云蕖尊敬至极,他是第一次真心不想客人输钱,听着她似乎瞧不上齐愈的口气,便顿时好心的说道。
  
  “你怎么看?”裴云蕖直接问顾留白。
  
  她觉得顾留白看人比算命的还准。
  
  顾留白道:“那名叫秦苦的黑衣剑师应该挺厉害的,他的剑也是柄好剑。”
  
  裴云蕖欣慰道:“我也是这么觉得。”
  
  顾留白道:“但我觉得齐愈应该会赢。”
  
  “??”裴云蕖有些生气,“为什么?”
  
  顾留白认真道:“就是感觉这人的真气功法十分高明。”
  
  “怎么看出来的?”裴云蕖一边示意安贵将方才赢得的银子全部押齐愈赢,一边疑惑的问道。
  
  据她所知,所有的望气法门也都只能看出修行者大概的修为,在修行者不鼓动真气之前,各种望气法门也无从看出真气的强弱。
  
  “这人的身子比一般修行者沉重,他走出来的时候刻意收着脚步,而且他的呼吸特别弱。”
  
  即便是在嘈杂的环境之中,顾留白依旧将声音压得很低,“这很像是崖山宗的法门。”
  
  “崖山宗的重剑无锋?”裴云蕖吃了一惊。
  
  崖山宗是南方重镇的一个修行门派,这个宗门最初的修行者都是海外航行的大船护卫。
  
  他们所修的真气法门可以将身子变得沉重,下盘极稳,据说六品之上,真气下坠时就可以轻易的镇住激流中晃荡的小船。
  
  他们用的也是剑,但他们的剑往往不开锋,极为沉重,专门用来敲断对手的兵刃。
  
  “这人的佩剑不像是那种重剑。”
  
  裴云蕖并不怀疑顾留白的判断,她瞬间反应过来,“要么这种比试对于他而言根本用不着最厉害的手段,所以你觉得他应该能赢?”
  
  “不保对,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顾留白微笑着承认。
  
  三楼雅室之中,那名身穿华贵黑貂毛袍子的年轻公子唤住了帮忙投注的胡姬,“二楼那个客人,这次下注多少?”
  
  他的身份显然不同寻常,胡姬根本不敢怠慢,在门口唤了一个人来,小声问了几句,便颤声回应道:“回公子,此次下得更为惊人,一共七百九十贯,押齐愈赢。”
  
  “七百九十贯…如此嚣张?”
  
  这年轻公子看着天井中那两名剑师,顿时就不乐意了,“我押一千贯,押那秦苦赢!”
  
  ……
  
  “你在关外按理接触的修行者不可能有我多,怎么对这些修行法门如此熟悉?”比试即将开始,裴云蕖忍不住盯着顾留白问。
  
  “这事关别人的隐秘,你先答应我别说出去。”顾留白认真道。
  
  “快说。”裴云蕖都懒得解释自己不是嘴巴很大的人。
  
  “冥柏坡里有好几个本事很大的人,其中有一个可能在前朝当过大官,对各门各派的路数比较熟悉。”顾留白轻声解释道:“郭北溪见了他都很尊敬,然后我之后就经常挨他打。”
  
  “?”裴云蕖奇怪道:“这和你挨打有什么关系。”
  
  顾留白叹气道:“郭北溪说记住各门各派的修行者的路子比多学几招剑招要重要得多,让我死记硬背,他还经常要考核,我但凡有点搞浑,就要被一阵毒打。你不知道,有些法门的表象很类似的,很容易搞错。”
  
  裴云 -->>